花崎

AO3:Wang76

[莫萨]Take Me To Church

前一阵子听到Take me to church这首歌简直被戳的哭出来(;_;
于是这是看了mv之后开出来的脑洞☆
是刀(;_;
算是一把大刀(;_;
第一次尝试用萨列里第一人称视角写,非常刺激(;_;

那么食用愉快☆

------------------

他们每个月都会处决一位罪人,上个月是个偷面包的人,再上个月是个罢工的车夫,再上个月好像是个流产的女人。

他们处决那些“冒犯上帝”的人,我并不知道他们是谁,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所谓“上帝的旨意”,我只是觉得可笑,我只去看过一次他们的处决仪式,透过人群的缝隙围观了全程--被处决的是一名老屠夫,理由是“滥杀生灵”,他身上的肉都被削了下来,只留下了一副硬邦邦的骨架--很遗憾我并没有因此对上帝肃然起敬,我嘲笑他们只是一群虚张声势的暴徒。我当然没有说出来,只是在心里咒骂着他们所有人,再慢慢挤出躁动的人群,记不得那时这种不好的情绪有没有跑到脸上来。

只是现在,我承认他们并没有在虚张声势。

十来个人闯进我的宅邸,他们都用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半张脸,只露出凶恶的眼睛。他们几乎砸掉了我的所有家当,锄头砸在管风琴琴键上,刀子把提琴的弦一根根挑断,这些乐器在死亡前一秒还能发出好听的声音呢。想不出一个宫廷乐师长又做了什么得罪“上帝”的事,我知道敌不过他们,只是任他们去了。直到他们发现再没有东西可砸,像饿狼一般扑向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,

他们要处决我。

------------------

处决一个人的理由只会在处决当天公开,也就意味着我还需要浑浑噩噩的熬半个月。

他们把我关在一间小木屋里,白天光线会从木板的缝隙里透进来,到了晚上就什么也看不到了,我也不需要知道具体的时间,它只是加速我的死亡罢了。每天会有人扔进来三片发硬的面包,这是一天的口粮。屋子里只有地板上铺的蓬草,别的什么也没有,偶尔还会有一些“吱吱”叫的小昆虫。

糟糕透了。
我花了五天的时间来接受我要被处决的事实,这比我想象中的快了许多。那五天一定是我这一生中最痛苦的五天,我回忆了所有我所做的不恰当的事,也许它们是该被批评,但绝不足以达到为此付出生命的地步。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真实的绝望。我用光了力气去拍打四周看起来不堪一击的木墙壁,结果只是证明了这些木墙壁真的很牢固。

谁会想到他们的乐师长,他们的好大师会脏兮兮的缩在蓬草地上哭得那样难看呢。
我也从没想过。
不过好在我很快就适应了绝望。

为一件没有可能的事情而痛苦不堪是没有作用的,我很庆幸我明白这个道理。我开始乖乖的吃掉那三片干硬的面包,只是一天对于等死的人来说太过漫长,我只好一遍又一遍的数墙壁里木板的数量,第一遍是2342块,第二遍是2340块,我又数了第三遍,这次是2342块,说明我第一次数的时候便得出了正确的数字。之后我又数了许多遍,每次得出正确的数字后,我都会奖励自己休息一会儿,得出错误的数字后,我就再重头来过,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。有时数着数着,便会想起从前和小天才一起数星星的那些晚上。

他叫莫扎特,我每天都会默念一遍这个名字,希望他在外面的世界还能记得我。他是天才,和他做同事的确不是什么好受的事,但是不得不说,他是个极好的伴侣。
他初来乍到时简直是个毛头小子,眨着大眼睛请求在我的宅子里借宿着,我耳根一软便答应了。接着我便一天也没再清静过,小天才连剪头都不愿意消停下来,拉着我的袖子,一遍一遍的展示着他新谱的曲。

我不讨厌他,一点儿都不。我们一起坐在屋顶上,那天的头顶上挂满了星星,小天才高兴的指给我看。我没有抬头看向天,而是侧过头看着笑得开心的小天才。他正一颗一颗的数着密密麻麻的星星,我想提醒他这没法儿数清的,可我也只是看着他,怎么也移不开眼睛了。
他数到第五十颗,也许是被数晕了眼,低下头眯了眯眼睛,再忽地转过头想要再次说服我与他一起数,却就直挺挺的撞向了我不加掩饰的视线。

我不想就此移开我的视线,他的瞳孔比星星更好看,我不得不花更久的时间去欣赏他们了。小天才也看着我,他慢慢变成了一种认真的表情,他的背后就是星辰大海。我们就这样盯了对方很久,我觉得这是一种奇怪的气氛,甚至是冲动,我想干些什么来表示我对他的喜欢。
显然小天才也是这样想的,只是他更直接,也可能是他早就计划好了。他突然向前倾,让他的嘴唇贴着我的嘴唇。我只觉得心里一满,全身的热血都在往脑子里涌,以至于再后来的话,我都记不得了。

------------------

想起小天才总能让我开心起来,不论什么时候,即使是现在,在这间破木屋,躺在蓬草堆里。
那天之后的不久,他就被召回萨尔茨堡工作了,他说他会尽力说服主教让他回来。也许现在我该祈祷让他好好留在萨尔茨堡,别来维也纳这个可怖的地方,连我都会不经意间得罪“上帝”,更何况莫扎特呢。

今天是第十六天,我一共吃了48片硬面包,数了472遍木板。

离处决的日子应该不远了。

我甚至有些期待会被冠上的罪名,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,我只希望不要让我死的过于难看,还有那位萨尔茨堡的小天才一定要好好的,如果可以的话一定不要忘记我,你走的匆忙把你提琴的弓落在了我的宅子里了,现在一定早就被他们折了,早知道我应该叫人送过来的。

门被打开了,今天已经送过一次面包了,他们不会好心的给罪人加餐。
我很高兴我的脑子还算清醒,很快明白了我的日子终于到了。

我站了起来,许久没有活动的肌肉还使不上力,我踉跄了一下才勉强迈开了步子。门外大概有五六个人,他们还是像先前一样带着黑色的面纱,扯着我走在一片枯草地上。木屋的外面也什么都没有,空旷的枯草地,不算小的风把一粒灰尘吹进了我的眼睛。

走了着实有一会儿,前面出现了建筑。是那种乡村风格的小别墅,是好看的造型,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处境,我说不定会喜欢这样的房子。
再走近些,那房子前边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行刑台,台子前已经聚起了不少人,他们中的有些人注意到了我,纷纷向他们的同伴指向我的位置,人群发出了一阵嘈杂的声音。

我不想让自己去关注更多的东西,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生命中的最后几分钟,最好能体面的入个葬。

我被带上行刑台,双手用麻绳被绑在身前,台下的人似乎比刚才又多了一些,有一个男人带头开始欢呼,接着人群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。

每个仪式总有个主持人,他对着话筒清清嗓子,人群一下安静了下来,或许这个人是他们的头目。

“今天是审判日,我们将替上帝执行他的意愿,“
不,你们是暴徒。

“有些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,他们让上帝震怒,因此,上帝为了救赎他们而惩罚他们,”
不,主永远垂怜我们,你们这些自私的骗子。

“那么今天,又一位罪人可以洗清自己的罪孽,向主献出自己的一切,”
不,这算哪门子的献祭,这是谋杀。

“不过,这次是一次特殊的仪式,”人群中又传来一阵骚动,“这次我们有两位临刑人!”

主持人的语气明显的兴奋了起来,人群跟着他的情绪爆发出又一阵欢呼。我能看到不远处的确又被带过来一个人,他低着头,应该是还没习惯临死的感觉吧。
他走近了,我看清楚他有一头金发,这又让我想起了那位小天才。
该死,一想起他我便又开始为自己的死亡而痛苦。

我低下头不再看他,直到他被带上台,我才重新抬起头看着人群。我和他分别站在台子的一左一右,中间大约隔着五步的距离,我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他正转过头看着我,我知道他在想什么,无非是他不想死之类的话。

隔了很久他说话了,

“萨列里...”

我的脑子一下儿就烧了。

他是莫扎特。

我有太多的疑问了,但是这些问题即使有了答案又有什么意义,我拼命求主保佑的小天才居然也登上了这台子。

不,不不,他不能死,他是多好的人啊!看看他,金色的头发没能被仔细的打理,原本应是意气风发的双唇现在没了血色,颤抖着看着自己,他一定也在想为什么,为什么偏偏是我们,他的眼睛都红了,这是几天不曾睡着了才会落得这样的地步!不,这该死的维也纳,该死!为什么要他死,去他妈的上帝,不!他应该好好待在萨尔茨堡!主您没听见我的祈祷吗!是我傻,这世界哪来 的什么主,这该死的世界,不,不..该死!

“他们原本是宫廷里的同事,但是却成为了彼此罪恶的起源,”
天哪,莫扎特怎么会有罪,你快看看他,风吹的他要站不住了!

“他们是同性恋!应该烧死的同性恋!”
不,不!不应该...!

一个人能绝望到什么程度,我想我一定知道。
此时的人群像是在庆祝什么节日,再没有人可以平息他们的激情了。

莫扎特要死了,他要被大火烧死了。
主啊,他到底犯了什么罪,要被这样惩罚。

是屋顶上的那一个吻吗,主啊您正巧看到了这一个吻吗,如果是这样我愿意割去我的双唇,乞求您听听我的话...

这世界哪来的主。

我们还是看着彼此,就像那天在屋顶上一样,眼神里一样有星辰大海。
他们把我们绑在木头架子上,我不想去想这些,我只想看着他,在生命的最后几分钟里拼命看着他,我很高兴我又一次想通了这个道理。他也看着我,他的眼泪流了出来,很快我的也流了出来,可我们还是看着彼此一下都不愿意错开。这些眼泪很快就会滴入熊熊大火,结束它的生命。

我不想死,谁都不会想死,我犯了什么罪让您要把他也一道带走。
我明明可以去教堂祷告,告解,忏悔,上百上千遍,可您偏要带他走。
没有意义了,主您根本不存在,这个世界只有他们。

他们开始点火了,我还是看着莫扎特,他也还是看着我,我只觉得心里一满,不知道我们是会去天堂还是地狱。

Good God,Let Me Give You My Life.

评论(3)

热度(84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